她一脫離我的懷抱,立刻展翅高飛了起來,在我頭上盤旋了兩圈,然後鬱悶地說道:“哎呀?臭屁貓那傢伙的鳥翔怎麼說來就來,我咋就學不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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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 年 10 月 27 日
呃……
我還以爲她是在炫耀自己的飛行能力的,沒想到是憋着準備給我拉屎。
我往旁邊躲了一下,哈哈大笑道:“我就算了,還是讓陸左來拆開你們吧!” 隨身空間:掌家小娘子 我最終還是知道了小妖變成此番模樣的整個過程。
事實上,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
首先是小妖寄身的這頭白色鸚鵡,並非凡物,一開始小妖就已經明瞭,這玩意的身上,流淌着鴻鵠的血脈。
何爲鴻鵠?
因爲陳勝吳廣那兩兄弟,所以很多人都記得這麼一句話,叫做“燕雀焉知鴻鵠之志”,那所謂的鴻鵠,其實就是白色的鳳凰——鳳有五類,赤色的朱雀、青色的青鸞、黃色的鵷鶵、白色的鴻鵠和紫色的鸑鷟。
常人不知曉,但小妖因爲自己出身的緣故,對於很多東西,都是封存於記憶之中,所以知道。
儘管不知道那秦歸政爲什麼會把這東西拿到慈元閣拍賣會上面去參展,並且有意無意地冒充虎皮貓大人的蛋,但是小妖卻認出了這玩意的出處來,只不過並沒有告訴我。
事實上,就連蟲蟲也是後來才知曉的。
一直以來,小妖給我的感覺總是清爽簡單,沒想到其實她心中的城府,並不比蟲蟲少。
只是我感受不出來而已。
儘管表面上那小雞崽子一直交由蟲蟲照顧飼養,然而小妖卻一直都對此物保持着濃重的戒心,一直到中山陵蹲守的第二天,她終於發現了那玩意的靈魂之中,出現了一個種子。
這個種子,應該是秦歸政所種下的念頭。
估計是離得近,所以纔會浮現,小妖與蟲蟲說過之後,把自己的神識分出,將其鎮壓掉。
那一粒神識種子乃某種空白靈識,被小妖鎮壓之後,就染上了她的意識。
而在小妖預感到自己即將遭遇不幸的時候,卻是將自己的一縷神魂在這上面做了寄託,並且告訴蟲蟲,說如果自己遭遇不幸的話,就請蟲蟲幫她招魂。
這就是蟲蟲昨夜一直很奇怪,背地裏唸唸有詞的原因。
兩個女人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反倒把我們都給蒙在了鼓裏,不過對於這個,我沒有一點兒怨言。
一只眼睛的怪物 因爲說得輕鬆,但招魂是否成功,其實並未可知。
也許小妖的神魂被滅了,再也回不來。
蟲蟲這些時間裏,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不但如此,而且還得守口如瓶,防止有任何意外的發生。
而即便如此,小妖從一個風華正茂的大美人兒,變成了一頭又癡又肥的大鳥兒,這裏面的心理落差其實是巨大的,並不是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快樂。
蟲蟲和小妖,都經受了極大的煎熬,反而是我這個一無所知的傢伙,最是幸福。
所以但我問起小妖,那個對她施加狠手的中山裝,到底是誰的時候,她回答我,說她也不知道,直到死去的那一刻,她也沒有瞧清楚對方的臉。
我感覺小妖並沒有說真話,她只不過是不想讓我知道太多。
並不是說她不信任我,道理和剛纔的那個一樣。
無知,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我最後問了小妖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難道真的變成這個鳥身,一直就這般下去?
小妖搖頭,說不會。
即便是鳥身,也可以修行,而既然修行,就能夠凝聚成人身,成就人身之後,就能夠恢復原來的模樣了。
當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如果在蟲蟲的身邊,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因爲蟲蟲的身上,有一種氣息,能夠讓她安寧。
我說那你以前的身體怎麼辦,那玩意可被林佑拿到了魔都去,找了一家專業的冷凍公司給放着呢,是不是不用了,土葬或者火燒了?
小妖說不用,擱在那兒,就當做一個障眼法吧,勉強能夠吸引一部分人的注意。
說到這裏,遠處有汽車的燈光照射過來,緊接着傳來了一聲喇叭響。
蕭璐琪回來了。
時間已經過了許久,小妖騰空而起,對我和蟲蟲說道:“我需要適應一下這副身體,所以暫時不跟琪琪見面了;我的事情,暫時也不用跟她和林佑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系統的超級宗門 我自己去玩兒了,過兩日再來找你們。”
說罷,她展翅高飛,消失於夜空之中。
我望着小妖離去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擔憂,雖說這玩意有着那什麼鴻鵠的血脈,也有小妖的神魂進行了強化,但終究只是一隻又肥又笨的大鸚鵡。
倘若是遇到什麼厲害角色,我們想幫忙都來不及。
小妖好強,飛得也快,根本就容不得我有許多擔心,人就不見了蹤影。
蕭璐琪開着車在湖邊小道上行走,按了兩聲喇叭,我和蟲蟲便沒有繼續在柳樹林裏待着,而是走了出來。
上了車,蕭璐琪瞧了我和蟲蟲一眼,說你們的悄悄話說完了麼?
蟲蟲說道:“剛纔時辰正好,所以就燒香祭拜了一下小妖的神魂,已經結束了。”
啊?
蕭璐琪聽到蟲蟲的話,趕忙問道:“你招魂符用了麼?”
蟲蟲點頭,說已經燃成了灰燼。
蕭璐琪趕忙問道:“那效果怎麼樣呢,有沒有找到小妖姑娘的靈魂?”
蟲蟲搖了搖頭,說那玩意不過是寄託哀思而已。
蕭璐琪嘆了一口氣,說我們都得節哀順變,對了,後車廂裏打包得有鴨血粉絲湯,你們要不要吃一點?
我和蟲蟲都搖了搖頭,說不用。
蕭璐琪開着車,往城區行去,過了一會兒,她開口說道:“小妖沒了,你們兩個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還準備找虎皮貓大人麼?”
我看了蟲蟲一眼,點頭說道:“這是小妖的遺志,我們還得繼續做下去。”
蕭璐琪說有沒有什麼計劃?
我說現在最接近虎皮貓大人失蹤一案的人,就是中山陵血案的始作俑者秦歸政,此人現在正在逃逸中,處於失蹤狀態,所以需要等你母親那邊的結果出來;當然,在此期間,我們也不能閒着,第二筆錢會到達林佑賬戶,讓他把臺子搭起來,開始行動;最後,我和蟲蟲會在這裏待幾天,等待着相關的質詢,而結束之後,我們到時候再看。
蕭璐琪點頭,說我最近一直都在金陵這兒,有什麼需要跑腿的地方,隨時叫我就是了。
蕭璐琪和林佑是小妖找來的幫手,跟我和蟲蟲終究隔了一些距離,現如今小妖“死了”,她還能夠如此表態,已經算是十分難得了。
車子進了城,一路來到了蕭璐琪的傢伙中。
我們在金陵,是客人,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待着,蕭璐琪讓我們住在她家裏,我一個房間,蟲蟲和她一個房間,一來可以相互照顧,二來隨時等候質詢,對於這個安排,我們並沒有排斥。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半,戴局長卻還沒有回家,蕭璐琪打了電話,才得知她母親要通宵開會,今天都回不來。
我這一天也是十分疲倦,稍微洗漱之後,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我被客廳裏面的聲音給吵醒了,爬起來,側耳傾聽,聽到有個人在跟戴局長說話,蕭璐琪也陪在旁邊。
我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不知道這個時候出來合不合適。
等了十幾分鍾,那人還沒有走,我想了一下,覺得沒有必要像個小媳婦兒一樣躲着,於是推門而出,瞧見有一個模樣儒雅、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坐在沙發前,而他的身後,則站着一個模樣憨厚的少年人。
這個中年人有些飽經風霜的氣質,兩鬢的頭髮都有些霜白,聽到門響,擡頭朝着我望了過來。
戴局長瞧見我出來,便站起了身,跟我介紹道:“陸言,這是琪琪的三叔蕭應文,旁邊這個是他徒弟姜寶。”
蕭應文?
這不就是五哥的兄長麼?
我衝着那中年男人微微點頭,恭敬地說道:“您好。”
戴局長指着我說道:“他就是陸左的堂弟陸言,陸夭夭姑娘出事之前,就是他在身邊的。”
中年男人站起身,過來與我握手。
他的手上盡是老繭,不過卻十分溫暖,一邊握着我的手,一邊說道:“陸言,我聽我家老幺應武提過你,說你是現如今年輕一輩裏面的佼佼者,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我與五哥是生死之交,有這一段感情在,我對他的兄長倒是十分恭敬,謙虛地說道:“五哥他是擡舉我,其實我當不起這樣的誇讚。”
中年男人搖頭,說應武這傢伙很少會說這種誇讚話,上一次還是誇你堂兄。
我苦笑,說您客氣。
中年男人打量了我一會兒,放開手,然後說道:“我與陸左,是忘年之交,當初他爲了讓我能夠從輪椅上站起來,奔東走西,費盡心思;現如今他蒙冤沉寂,愛人卻慘遭橫死,實在是讓人難過。我聽到消息之後,特地趕過來,看一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我搖頭,說事兒已經報上去了,至於能否抓到兇手,就看戴局長他們了。
中年男人回頭,對戴局長說道:“大嫂,兇手找到了麼?”
戴局長說兇手十分狡猾,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哪兒都找不到,昨天開了一夜會,在整個江陰省、乃至華南地區都進行了部署……
中年男人突然說道:“陸言,能否借一步說話?”
我看了一下週圍人,點頭說可以。
中年男人與我來到了我的臥室,門關上的時候,他突然說道:“我其實是過來帶話的……” “你可認識我的侄子蕭克明?”
中年男人蕭應文將門關上之後,突然開口對我問起,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認得,在老家的時候見過一面,我之所以能夠拜入陸左門下,也是靠他的大力舉薦。”
他點頭,說這就好,小明昨夜給我傳話,讓我過來找你。
啊?
酷總裁的枕邊冷妻 我一愣,說他不是……
我話說到一半,便故意停頓了一下,蕭應文知道我在顧慮什麼,對我說道:“他現在的確在幽府之中,不過臨走之前,卻專門過來找我,有過約定,方纔能夠託夢於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爲何是你?”
蕭應文說道:“陸左一案事發之後,無論是官場,還是江湖的輿論都是一邊倒,小明覺得很多人已經不可信了;至於我,則是因爲這些年來我一直退出江湖,居家授徒,遠離是非圈之外,沒有人會注意到我,所以纔會放心。”
我說蕭克明讓你找我,所爲何事?
蕭應文回答,說他希望你能夠去一趟幽府,把他給接出來。
啊?
我又是一愣,有些汗顏,說這又是爲何呢?
說句實話,我的確給驚到了,什麼是幽府,那可是人死了之後去的地方,蕭克明讓我去幽府,豈不是讓我現在掛掉?
好,就算是我死掉了,又有什麼能力,把他給接出來呢?
蕭應文似乎預料到了我的詫異,低聲說道:“不是讓你去死,而是讓你以肉身前往幽府,將其接出。”
我說我有點兒不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又是我呢?
話語很繞,不過他聽懂了我的意思,對我說道:“因爲進入幽府的出口,是在泰山附近,那裏鎮守着一位大神,世人皆不得入,但小明說你可以——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因爲我只是一個傳話的人。”
我盯着面前的這個中年人,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他是否值得信任,畢竟我與他只是剛剛認識,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絕對不可能憑着他的一句話就奔赴黃泉。
沉默良久,我開口說道:“我想給五哥打一個電話,可以麼?”
中年人點頭,說沒問題。
我當着他的面,掏出了來,撥給了五哥,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還沒有等我說話,五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陸言,你應該見過我三哥了吧?”
我說對,他在我跟前。
五哥說道:“陸言,我三哥跟陸左,是過命的交情,絕對不會害你的;而整個蕭家裏面,我大哥從政,二哥務農,我一輩子晃盪,小妹居於茅山,我們這一輩之中,由他當家。”
啊?
我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居然是句容蕭家的當家人?
五哥三言兩語表明了態度,我沒有再多問,與他告別之後,點頭說道:“三叔,我清楚了,你把具體地址給我吧,我這邊一旦能夠脫身,立刻趕過去。”
蕭應文從懷裏面掏出了兩件東西來,一個紅色符袋,還有一個是塊貔貅玉佩。
他遞到了我的手中,指着紅色符袋說道:“這個是符王李道子留下的匿身符,將其佩戴,可以隱匿住你的氣息和身份,即便是在幽府,也無人能夠知道你的身份;這個對你前往幽府,有着重要的保命作用,必須貼身帶着,不可拿開。”
我點頭,瞧見符袋上面有一個紅色掛繩,便戴在了脖子上。
我想要打開符袋,他卻說道:“符袋能夠藏納靈氣,最好不要打開;另外你現在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必然會有一些人跟蹤於你,你可以利用此符袋,甩開別人的氣機探尋。我這裏有一段啓用訣咒,你且聽着。”
蕭應文傳我一段口訣,我默唸兩遍之後,開口唸出,果然有一股奇異的場域將我包裹住。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蟲蟲的聲音傳來:“陸言,你怎麼了?”
我知道這是蟲蟲感應不到我的氣息之後,着急的表現,心中不由得一暖,對她說道:“沒事,你放心。”
蟲蟲離開,而蕭應文指着那塊雕工粗糙簡樸的貔貅玉佩說道:“此物乃圓靈通幽符,可以抵擋三次自然之力的轟擊,譬如雷擊或者山體崩塌,皆可在你的身周形成一個短暫的炁場護罩——它是茅山十寶之一,掌門之物,小明臨行前,特地留給我的。”
抵擋三次轟擊?
這玩意,不就是科幻片裏面經常看到的能量罩麼?
這簡直就是三條命啊!
我小心地接了過來,有些忐忑地說道:“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不太好吧?”
蕭應文說這都是小明的交代,你收着便是了;再說了,此去幽府,路途坎坷,不知道會有多少磨難,世人罕有能夠死而復生者,你能夠去接他,我的心中,只有感謝。
我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問了,說蕭克明他前往幽府,是從茅山後院離開的,按道理說那裏便有通道,何必讓我跑這一趟呢?
蕭應文的眼皮一跳,沉默了好一會兒,方纔低聲說道:“有人把通道給禁錮了!”
禁錮了?
我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涼氣,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誰會這般狠毒,這不是要讓他死麼?”
蕭應文搖頭苦笑,說現在的茅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茅山了,小明的掌教之位被奪,那些沉在水下的魑魅魍魎就全部都冒出了頭來——這個不談,你何時出發?
我想了一下,說我現在捲入了中山陵血案之中,目前我和蟲蟲是唯一的目擊證人,需要等總局那邊的來人詢問之後,才能離開。
蕭應文點了點頭,說他並不急,你近期出發都可以——此事絕密,最好不要讓別人知曉,你可曉得?
我點頭,想起一事,然後說道:“我可以帶人一起麼?”
蕭應文指着外面的客廳,說你準備帶你女朋友?
呃……
三叔你也太會聊天了,對,蟲蟲就是我女朋友,雖說現在只是女性朋友,但是我爭取儘快把她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的!
我點頭,說對。
蕭應文說她可以信任麼?
我說絕對可信。
蕭應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小明只提到了你,也沒有說不讓帶人,我自然也沒有意見;不過問題有兩個,第一是人家願不願意跟你一起走,還有一個則是鎮守通道的那一位,是否願意讓你帶人過去。”
我說鎮守通道的那人,到底是誰啊?
他搖頭,說我不知道。
我說那我憑什麼跟她溝通,又憑什麼能夠過去呢?
蕭應文依舊搖頭,說我只是負責傳話,至於爲什麼,真的不知曉,你若是想要知道,只有親自前往那兒,一切就都有結果了。
我說好,知道了。
兩人密談結束,而就在這時,他突然開口說道:“你既然準備帶人離開,那麼我這裏也有一個額外的請求。”
我說請講。